种杂物从缝隙里涌出来,堆满了地面,柜子架子空空荡荡,仿佛冰川消融,只剩下了骨架。而我被杂物围着,然后我拎着一些垃圾出门了。
猝不及防的,走出电梯的一刹那,一股湿气迎面而来,我走出楼。果然,地面像被夏日的暴雨冲刷过一样,一片的洁白,下雪了。
烈日,蝉鸣,黑压压的人群悄悄地接近最后的堡垒。堡垒存在于各种不同的时空中,不变的是试图进入堡垒的人群,和堡垒中的防御者。当柯布第一次试图从斋藤的梦境里窃取秘密时,暴躁的人群就出现了,而他们所躲藏的房间就成了堡垒。
雨哗啦啦地下,傀儡师的机身就被放在漂流的博物馆中,素子悄悄地接近,火力却莫名地出现在博物馆的空间里。“射击天花板!”素子一边躲避一边对着麦克风大叫,博物馆馆顶的玻璃伴随着雨点一起落下,干扰了热力学迷彩的功能。于是傀儡师的机身被无法隐形的思考战车挡住了,雨还是哗啦啦地下,素子和思考战车静静对视着,堡垒又出现了。
堡垒可以存在于现实中,但更大程度上它代表着某种意象。当伊贝林的贝里昂问萨拉丁耶路撒冷的价值何在时,萨拉丁不屑地回头,说耶路撒冷是”nothing”,可过了一会儿他又转过头,紧握双拳说道:“everything”。
堡垒藏在第三新东京市的NEVR 总部,也藏在第三层梦境里的雪山之中。看似牢不可破,可堡垒存在的意义就是被攻破。
就像史密斯特工不断同化着母体中的程序,整个世界开始奔溃,曾经的防御程序疯狂地要破坏整个世界,而曾经最具威胁性的病毒——Neo,要想办法拯救这个世界。守卫者与进攻者的关系发生了转换,唯一不变的是他们的对抗。而最后当史密斯同化了Neo时,统一再次达成了,对抗随着史密斯也消失了。机器大帝掌握了史密斯的源代码,重新构建新世界。
这世间的万物都有其存在的意义,但对他者而言只是一个被动的客体。冲突捕获人们的注意力,对抗的关系于此被构建。正因如此,我们不仅可以去夺取我们的目标,我们还允许抛弃它们。堡垒的攻守由此被禁锢在剧情中,而我们越过了它,任其消逝在银幕反射的光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