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译】如何做出伟大工作

Posted on 2023年8月11日周五 杂文
How to Do Great Wor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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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SCLAMER: 1. 原文中可以整理为列表的内容我都进行了整理,而没有遵循原文。 2. 把注解融入进了正文。 3. 一些原文有被删除。 4. 自行划分了段落,并添加了标题。

如果你收集了很多不同领域内做出伟大工作的技巧列表,那么这些列表的交集会是什么样子呢?我决定亲自动手制作它来寻找答案。 我部分的目的是制作一份可以供任何领域的工作者使用的指南。但我也对这个交集的形态感到好奇。创作这篇指南的过程表明,这个交集确实有一个明确的形态;它不仅仅是一个被标记为“努力工作”的点。 以下的方法假设你有很大的雄心壮志:

0. 总览

关于伟大工作的定义:伟大工作意味着把重要的事情做得非常出色,从而拓展了人们的想象空间。但请注意“出色”并没有明确的界限,这是一个程度问题,并且在当时难以被判断。因此作者觉得与其担心人们是否觉得某事重要,不如专注在发展自身的兴趣爱好上。只要努力去做一件了不起的事,至于是否成功,就留给后人去评说吧。

做出伟大工作的步骤:

  1. 选择一个领域。
  2. 充分学习以到达这个领域的前沿。
  3. 注意到领域中的空缺之处。
  4. 选择有潜力的空缺,进行探索。

步骤 2 和 4 需要努力工作,其中兴趣是让你超越一般勤奋的关键。三个最有力的动机:好奇心,愉悦,做出令人印象深刻之事的渴望(好胜心)。

关于步骤 1,选择领域的依据:

  1. 你对此有天生的才华。
  2. 你对此深深感兴趣。
  3. 它为伟大的工作提供了足够的空间。

第 3 点一般无需过于操心,即使是充满野心的人也会保守估计一个领域的潜在发展空间。因此关键是找到你有天分和感兴趣的领域。

确定适合你的领域本身就是一项重要工作。如果你对此还没有明确的想法,那就多尝试。即便是错误也有其价值。犯错误还可以加深你对不同领域的理解,从不同领域的交叉中,往往能够带来重大的发现。

因此,你需要培养进行个人项目的习惯。个人项目并不意味着是他人分派的工作,即便你的项目是某个更大项目的一部分,你也要确保你能够主导自己的项目部分。你应该确保你的项目野心勃勃,并且让你感到激动,项目可以让你激动是最重要的。令人激动的好奇心是伟大工作的动力和方向。

关于步骤 3,寻找缝隙的几个建议:

  1. 对大多数人习以为常的事情提出质疑。
  2. 对质疑做出解答,如果你发现答案有些奇怪,那么这是一件好事。
  3. 大胆追逐奇怪想法,特别是人们不关心的那些。如果你的经验足够让你有把握地判断出这些想法被人们小瞧了,那这就是你能找到的最好赌注。

最大的奖赏莫过于,从看似完整的知识体系中发现一个空缺,撬开它,里面是一个完整的世界。

1. 选择领域

对步骤 1 的拓展:如何选择一个领域。

1.1. 选择的困境

首先要明白,探索本身有其双刃剑的特性,当你在探索一个领域时,以下四件事情在同时发生:

  1. 你在一项工作上花费数年时间去了解自己是否喜欢它。
  2. 你在一项工作上花费数年时间去了解你是否擅长它。
  3. 你放弃了去做其他工作的机会。
  4. 你放弃了去了解其他工作的机会。

因此,在最坏的情况下:尽管你非常努力地探索,你仍然可能基于不完整的信息做出一个过晚的选择。

进一步扩展上述过程:探索并不是找到当前的你,和当前已知问题中的哪一个更加匹配;而是找到探索完成时的你,和探索完成时的一系列问题中哪个更匹配。因此可供探索的空间是非常巨大的,理论上其等于未来所有可能的工作,加上未来所有可能的你,形成的巨大组合。

既然你没有办法搜索这一整个空间,那你只能依赖某种启发,选择一些看上去有潜力的道路,来探索这个空间,并期望好的匹配结果都聚集在空间中的某一处。当然,很多时候事情并不会这样。

其次,志向也会恶化这个选择问题。有两种志向:一种先于兴趣出现;另一种则是随着你对某物的兴趣增加,而慢慢出现。大多数人的志向是这两种的混合,前一种志向占比越高的人,就越难做出选择。

再者,你要明白大多数国家的教育系统会误导你认为选择是很轻松的事情。他们会期待你在对一个领域真正了解之前就对它做出承诺。因此,那些不按照教育系统预设的轨道行动、走在更优路径上的人,往往会被视为失败者。

因此,在选择探索方向时,教育系统不会给你什么帮助。请记住:要想知道你该做什么,只能靠你自己。

1.2. 跟随兴趣

选择一个领域很难,但一昧的等待也不会解决问题。你需要采取行动,但这并没有通用的解决方案可以供你遵循。人物传记可能揭示的一个重要因素是运气的作用,你需要使自己成为运气的目标,比如尝试许多事情、结识许多人、阅读许多书籍、提出许多问题。通过广撒网,好奇心强的人更有可能在一开始就找到合适的工作。

在多个选择面前感到困惑时,优先考虑你对哪个更感兴趣。你对一个领域了解越多,就应该越感兴趣,反正,那么这个领域可能并不适合你。并且你需要明白,如果你的兴趣与大多数人不同,这其实是一件好事,奇怪的品味通常表示你有强烈的兴趣,而强烈的兴趣让你在工作上高效。特别是那些别人觉得无聊或可怕的事情,你却觉得它们很有趣。

请记住,你选择的领域并非人,对它们没有必要忠诚。如果你发现你对另一个领域更感兴趣,就不要害怕切换。

当你开始制作某些东西时,确保它们是人们真正需要的,而不是你想象中的受众所需要的。最好的方式是制作你自己想要的东西。遵循“令人兴奋”规则,让你兴奋的东西显然就是你想要的东西。

请注意:如果你认为你的受众不如你成熟或精明世故,那么为他们制作东西是危险的。你可以通过这种方式赚到很多钱,但这不是通往伟大工作的道路。

装腔作势、追随时尚、恐惧、金钱、政治、他人的期待、名誉等都可能使你在寻找目标的路上迷失。但只要你始终保持对真正感兴趣的事物的追求,你就能抵御它们的影响。

1.3. 少做计划

跟随兴趣并不是一个被动策略,它往往意味着需要克服各种困难,面对被拒绝和失败的风险。因此跟随兴趣需要有一定的勇气和果敢。

但当你需要勇气时,你并不需要制定详细的计划:只需要在令人兴奋的雄心勃勃的项目上努力工作,好的结果自然就会出现。与其详细计划并执行,不如只保持一些关键的因素不变,只要保证你的工作或项目在追求中不会偏离正确的方向即可。

计划只适合对可以提前预见的成就,比如赢得金牌或者富裕。但对于像发明和发现一类的伟大成就,单纯的计划并无法达成。

对大多数想要创造伟大成就的人来说,正确的策略并不是制定过多的计划,而是在每一个阶段都去做看上去最有趣的事情,并能为你的未来提供最佳选项的事情。"顺势而为",这就是大部分创造伟大成就的人如何实现的。

2. 努力工作

步骤 2 和 4 需要努力工作,本章是对努力工作的进一步说明。

努力工作总会遇到各种困难,因此如何努力工作也是有技巧的。

2.1. 开始工作

  1. 不要工作得太辛苦,这会导致收益递减,对一些最难的工作,一天工作四五个小时就够了。
  2. 尽量安排出连续的大块时间来工作。
  3. 为了开始工作,你可以欺骗自己任务并没有那么难。这不是你的性格缺陷,而是工作的本质导致的:开始工作需要的能量大于保持工作状态需要的能量。通常我们不能为了做出伟大的工作就欺骗自己,但这是一个罕见的特殊情况,这么做并不算欺骗。
  4. 开始一个新项目也是类似的,在开始前故意低估所需的工作量是合理的。年轻人在这方面有优势,他们更乐观,即使他们的乐观有时源于对工作的无知。但在开始工作这件事上,无知有时反而胜过过多的知识。
  5. 一旦开始,尽管可能比预期的工作量更大,你也要努力完成它。许多项目中最好的工作往往会在预计的最后阶段出现。
  6. 你还可以告诉自己你正在做的事情非常重要,如果这能帮你发现新的东西,那么这就不算是欺骗自己。

2.2. 重视拖延

拖延有两种:每日工作的拖延和项目上的拖延。项目上的拖延非常危险,如果你一年一年地推迟启动重要的项目,那就是在以年为单位拖延,你会无法完成许多事情。我们往往会高估一天内能做的事情,低估自己花费几年可以做到的事情。那么同理,我们也会高估一天内拖延的严重性,而低估拖延几年的严重性。

每日的拖延可以被及时发现,但你很可能无法发现项目上的拖延。甚至有一种项目上的拖延会伪装成你的每日工作,这是拖延项目危险的原因之一,你太忙了,以至于注意不到自己在拖延。

一个好办法是周期性地停下来,然后问自己:“我是否在做我当前最想完成的工作?”,当你年轻时这个答案可以是“不是”,但随着年龄增大,这个否定的答案就会越危险。

通常你不能直接从你做的事情上获得报酬,特别是在早期。这时有两个选项:

  1. 通过做类似的事情得到报酬,并期望把两件事推得更近;但记住这是一种妥协。
  2. 或者做完全不同的工作获得报酬,并兼职做自己的项目;缺点是你需要争取时间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两个方法都可行,也有各自的缺点。

2.3. 全情投入

为了完成伟大工作,你需要花费大多数人看起来不合理的时间。你不能把这些时间当作你的成本,不然这成本看上去就过高了。你需要找到那些可以让你全情投入的工作。

有些工作可能需要你先花费数年时间在你并不喜欢的事情上,然后才有好的结果,但伟大工作不是这样实现的。要实现伟大工作,持续专注于你真正感兴趣的事情上。当你停下来回顾,你会惊讶自己已经走了这么远。

我们会惊讶,是因为我们低估了工作的累积效应。这就是全情投入的关键:持续。做大事的人不会每天都做很多事,但他们每天都会完成一些事情,而不是无所事事。

如果你做的工作具有复利效应,那你会获得指数级别的增长。大多数人无意识完成了复利积累,但这值得我们停下来思考一些什么工作具备这样的特性。例如,学习是一个例子,你对某个东西了解得越多,学习的速度就越快;粉丝群体的增长也是一个例子,你的粉丝越多,他们就会为你吸引更多的新粉丝。

指数增长的问题在于,它在开始时的增长感觉很平缓,即使它未来的增长会呈指数级别,但我们并不能直观地感受到这一点,这导致我们在早期会低估它。

指数增长的事物是如此有价值,它们值得我们付出非凡的努力去启动。但由于我们在早期会低估指数增长,这种指数增长的启动通常是无意识完成的:有的人是因为知道学习新东西总需要最初的努力;有的人则是因为别无他法。如果人们能意识到指数增长值得投资,那么会有更多的人这么做。

2.4. 走神

工作并不仅仅在你专心致志的时候进行,走路,洗澡,或者躺在床上时,漫无目的的思考也很强大。一些困难在认真解决时十分棘手,但在走神时,你反而会发现解决方案。

不过,你必须以正常的方式努力工作,才能从这种现象中受益。你不能只是走来走去做白日梦。白日梦必须与刻意的工作交织在一起,先从工作中找到问题,再试图从白日梦中找到灵感。

如果你安排得当,你的生活就会自动实现 "专注-放松 "的循环。最完美的安排是你在办公室工作,并步行往返。

每个人都知道在工作的时候要避免分心,但在走神时也同样需要避免分心。往往一个人走神时,会先想到当下最关心的事情。如果走神抢走了你对工作的关心,那这就是分心,避免把思考浪费在分心上。(例外:不要避开让你分心的爱)

2.5. 做到最好

在你的专业领域中,你需要主动培养自己的品味,只有清楚什么是最好的,以及为什么是最好的,你才能确切地知道自己的目标是什么。

你应该追求做到最好,因为如果你不这么做,你甚至可能达不到好的标准。其原因可能包括以下几点:

  1. 即使在雄心勃勃追求最好的过程中犯错,你也会错在正确的方向——大部分没能击中目标的炮弹并不是错在瞄准上。
  2. 追求成为最好与仅仅追求成为好质量上有着本质的不同。
  3. “做到好”这个目标可能过于模糊。

考虑到一些不谙世事的人会不自觉地做出伟大工作,把做到最好的规则扩展到这种情况,那就成了:要么做到最好,要么不做。

同时,追求最好有一种规模效应。虽然你可能觉得尝试做到最好是一项沉重的负担,但实际上你经常会发现自己因此得到了更多。在某种程度上,尝试做到最好甚至比仅仅做到好要简单。

一种设定高目标的方式是去尝试创造一些百年之后人们仍然会关心的事物。因为百年之后仍然被认为是好的事物,更有可能是真正好的事物。

2.6. 避免做作

做作就是模仿他人。你可能为了模仿出的魅力感到满足,但是这种虚假感往往最终会暴露在你的工作中。

想要成为别人对年轻人是最大的诱惑,但是你无需担心这个问题,只要你致力于一个有足够雄心的项目,这个问题就会自然得到解决。你只需去做,你的身份就会随之形成。

2.7. 真诚

“避免做作”的积极表述就是保持真诚。真诚不仅避免了做作,还让我们远离一系列类似的恶习。

真诚的优势:

  1. 只有足够真诚,我们才能更加深入地观察到事物的真相,看见更多事实,从而得到更多的新想法。
  2. 真诚有助于我们在进行重要工作时,容忍和适应各种变形和扭曲。

如何保持真诚:

  1. 积极地愿意承认自己的错误,一旦你承认错误,你就从错误的负担中解脱出来。
  2. 不要在意形式,这样可以让我们更专注于重要的事情,保持儿童般天真无邪的勇敢尽管困难,但却非常重要。
  3. 保持乐观,即使这有时可能让你看起来像个傻瓜。如果你想发现新的东西,向人们分享你的想法要远胜于保持沉默。

对第一点,承认错误的扩展:有一些不容置疑的信念是没问题的,但这个信念必须是不可证伪的。比如说,“法律应该平等对待每一个人”的原则是安全的,因为句子中的 "应该 "并不是对世界的真实陈述,因此很难被推翻。如果没有证据可以推翻你的某项原则,那么你就不可能为了维护它而忽略任何事实。

2.8. 如一

伟大的作品不仅与创作者一致,而且与作品本身一致。这通常都是一脉相承的。因此,如果你在创作过程中面临抉择,不妨问问哪种选择更具有一致性。

下面有几个情景和一致性相关:

你可能会不得不舍弃一些东西,然后重做,想要保持现状和懒惰会让你拒绝重做,为了克服这种情况,不妨问问自己:如果我已经做出了改变,我是否会想要回到当前的状态?要有信心做取舍,不要因为你为之感到自豪、或者因为你在上面花费了太多精力,就把一些不合适的东西留着。

事实上,在一些工作上,将所做事情剥离到本质是有好处的:

关于此还能推导出一个概念:”优雅“,优雅是一个长线投资。相比之下,费力的解决方案往往在短期内更有声望。它们耗费大量精力,而且难以理解,这两点都会给人留下深刻印象,至少是暂时的。

当你发现很难说自己是在创造还是在发现时,这通常是一个好苗头。许多优秀作品看起来不费吹灰之力,某种意义上,它不需要被创造,只需要被看见。如果你要在创造与发现之间做选择,选择发现那一边。想象你只是一个单纯的管道,而思想通过这个管道自然形成。

(奇怪的是,一个例外是你选择要研究的问题。这通常看上去像是搜索,但在最好的情况下,这像是创造什么东西。你在探索的过程中创造了这个领域。)

类似地,当你尝试创造一个强大的工具时,要尽可能地减少对其使用的限制。强大的工具几乎都会被用于你无法预料的方式,所以应当倾向于消除限制,即使你并不清楚这样做的好处是什么。

伟大的工作总是像工具一样,可以被他人用来搭建其他东西。因此当你在创造其他人可以使用的想法,揭露他人可以回答的问题时,这些都是好的信号。好的想法在不同领域都能发挥作用。

如果你用最普遍的方法表达自己的想法,它们会比你想表达的更加真实诚恳。

3. 产生想法

对步骤 3 的扩展:注意到领域中的空缺之处。

当然,仅有 "真实 "是不够的。伟大的想法必须是真实的、新颖的。即使你已经学到了足够的知识,到达了知识的前沿,也需要一定的能力才能看到新的想法。我们给这种能力取名为原创性、创造力和想象力,我们可能有很多所谓的“技术能力”,但在找到新想法上可能没有太多能力。

很多人或许被误导了,原创性不是一个过程,而是一个习惯。具有独创性思维的人无论专注于什么,都会产生新的想法,就像角磨机产生火花一样。

一些可以帮助你产生”原创性“想法的方式:

  1. 当你在实际操作某件事,或者尝试理解某个稍显困难的事物时,你更容易产生创新的想法。
  2. 将你感兴趣的东西写出来,有些思考和创新想法只能通过将想法写下来才能产生。
  3. 改变你的环境,去一个新的地方,甚至只是简单地出去散步都可能激发你的新想法。
  4. 广泛涉猎不同的主题,你接触的主题越多,可能产生的新想法也就越多。这样既可以让你从不同角度看问题,也可以把不同主题进行类比。但是,不要把精力均匀分散在所有主题上。对少数几个话题保持专业好奇心,对更多话题保持闲暇好奇心。这有点类似把注意力按照幂律分布。
  5. 好奇心和原创性紧密相关,你的问题有多少好奇心,你的回答就有多少原创性。

3.1. 发现错误观念

产生新想法通常是一个发现一直就在你眼前的事物的过程。一旦你发现了一个新的想法,它往往显得十分明显。那为什么之前没人想到过这个呢?

当一个主意看上去同时新颖和明显,这可能是一个好想法。

发现显而易见的事情听起来很简单。然而,从经验上来看,产生新想法却很难。这其中的矛盾在于:

  1. 看见新想法需要你改变看世界的方法。我们通过不同的观念看待世界,这既帮助了我们,也限制了我们。
  2. 当你修正了一个错误的观念,新的想法就会显得十分明显。然而,发现并修正错误的观念却很困难。

因此,新的想法既显而易见,又难以被发现:只有当你完成一项困难的任务后,这些想法才会显得易于理解。

发现错误观念的一种方法就是比其他人更为严谨。错误的观念会在与现实冲突的地方留下痕迹,但大多数人并不想看到这些痕迹。他们过于依赖现有的观念,以至于无论这些痕迹在事后看起来多么明显,他们都会倾向于忽视它们。

为了发现新想法,你需要主动发现并关注那些错误或者问题的迹象,而不是选择回避。这就是爱因斯坦做到的。他之所以能看到麦克斯韦方程所带来的巨大可能性,更多的是因为他对问题的敏锐觉察和追求严谨,而非仅仅是在寻找新想法。

另一个修复错误观念的方法是敢于打破规则。听起来很矛盾,但如果你想改变你对世界的理解,那么做一个乐于打破规则的人会有所帮助。从旧观念来看,新的观念通常会打破一些隐含的规则。

很少有人理解打破规则的难度,因为新的观念一旦成功,它看起来会比旧的观念更保守。一旦你采用了由他人带来的新观念,这个新观念看起来就显得完全合理。然而,新观念在初次被提出时并非如此,日心说就花费了大半个世纪才被广泛接受,即使是在天文学家中,也是因为它当时看起来太错误了。

实际上,如果你仔细考虑,大多数人认为不好的新想法才可能是好想法,否则别人早就去探索它了。因此,你应该寻找看似疯狂,但可能是正确的想法。如何辨别这些想法呢?这没有确定的方法。往往看起来不好的想法就是不好的,但是看似疯狂却可能是正确的想法通常会让人感到兴奋,因为它们暗含了丰富的含义;而那些仅仅是坏的想法往往让人感到沮丧。

习惯于打破规则有两种方式:

  1. 积极地独立思考,也就是喜欢打破规则。这类人通常很淘气,规则无法阻止他们;反而,打破规则给了他们额外的能量。
  2. 被动地独立思考,也就是对规则漠不关心,甚至可能不知道它们的存在。这就是为什么新手和外来者经常能发现新事物;他们的无知成为了一种被动的独立思考,让他们忽略了某一领域的常识。患有阿斯伯格综合征(社交互动和非语言交流障碍、局限的兴趣和重复的行为)的人也似乎对传统观念有一种免疫性。

严谨性和打破规则听起来像是一个奇怪的组合。在大众文化中,它们被视为是对立的,这样观念是错误的。大众文化默认的是,这些问题都是微不足道的,在微不足道的问题上,严谨性和打破规则确实是对立的。但在真正重要的问题上,只有打破规则的人才能做到真正的严谨。

3.2. 被低估的想法

一个被低估的想法往往要被掂量一段时间才会被丢掉。在你的潜意识中,你确实看到了它,但你潜意识中的另一部分却把它否决了,因为它太奇怪、太冒险、太费事、太有争议。这就提出了一个令人兴奋的可能性:如果你能关掉这些潜意识筛选,你就能看到更多的新想法。

方法之一是思考哪些想法适合别人去探索,这样你的潜意识就不会为了保护你免受批评或困难而否定这些想法。

你也可以从另一个方向来发现被忽视的想法:从遮蔽它们的东西入手。每一个被珍视但却错误的原则周围,都有一个由有价值的想法组成的 "死角",这些想法因为与原则相悖而未被发掘。

宗教是人们所珍视但却错误的原则的集合。因此,任何可以从字面上或隐喻上被描述为宗教的东西,都会在其阴影下蕴藏着宝贵的未被探索的思想。哥白尼和达尔文都有过这样的发现。

你所在的领域中,有哪些原则是人们过于依赖,甚至近乎“信仰”的存在?这些原则真的像人们认为的那样理所当然吗?如果你放弃这些原则,又会怎样?

3.3. 被忽视的问题

人们在解决问题时展现出的原创性,远高于他们在选择解决哪些问题时所展现的。即使是最聪明的人,在决定研究什么问题时也会出奇地保守。那些从不想变得时髦的人,却会被时髦的问题吸引。

人们在选择问题时比选择解决方案更保守,原因之一是问题的赌注更大。一个问题可能会困扰你数年,而探索一个解决方案可能只需要几天。但我还是觉得人们过于保守,这种保守不仅仅是因为人们在应对风险,而更多地是受流行的影响。冷门的问题被低估了。

最有趣的冷门问题之一是那些被认为已完全探索,但实际上并未完全探索的问题。伟大的工作常常是挖掘已经存在事物的潜力。例如杜勒和瓦特。因此,如果你对别人认为已被挖掘殆尽的领域感兴趣,不要让他们的怀疑阻挡你。人们对此经常是错误的。

在一个冷门问题上工作可以非常愉悦:没有炒作,也无需着急;投机者和批评家都忙于其他地方;现有的工作具有老派的坚实性;此外,培养这些原本会被浪费的冷门想法,给人一种经济上的满足感。

但是,最常见的一种被忽视的问题并不是明显的不合时宜。它只是看起来并不重要,而实际上却很重要。如何发现这些问题?通过自我放纵——追随自己的好奇心,至少暂时抛开你脑中那个说你只应该研究 "重要 "问题的小声音。

你确实需要关注重要问题,但大多数人对重要问题的定义过于保守。如果周围有被忽视的重要问题,它可能已在你的潜意识雷达上。试着问自己:如果你暂停“严肃”的工作,去做有趣的事情,你会选择什么?答案可能比看起来更重要。

选择问题的原创性甚至比解决问题的原创性更重要。这区分了那些能发现全新领域的人。因此,起始阶段容易被忽略的一步——决定研究什么——其实是伟大工作的关键所在。

3.4. 先有问,后有答

很少有人能理解这一点。人们对新思想最大的误解之一,是其构成中问题与答案的比例。人们认为大创意就是答案,但真正的见解往往在问题中。

我们低估问题的部分原因在于学校使用问题的方式。在学校里,问题往往只是在得到答案之前短暂存在,之后便消失无踪。但真正的好问题远不止于此。一个真正的好问题是一个局部的发现。新物种是如何产生的?使物体坠落地球的力与使行星保持在其轨道上的力是否相同?即使提出这样的问题,你也已经进入了令人兴奋的新领域。

随身携带未解之谜会让人感到不舒服。但是,你带着的问题越多,你就越有可能注意到问题的解决方法,或者更令人兴奋的是,你可能会注意到两个未解之谜是一样的。

有时,你会带着一个问题很久。伟大工作往往来自于你多年前——甚至在你的童年时代——第一次注意到的问题,你就是会情不自禁地思考它。人们常说要保持年轻时的梦想,但保持年轻时的问题同样重要。

试着写下你年轻时疑惑的问题清单,也许是个不错的练习。你可能会发现自己现在有能力为其中的一些问题做些什么。

这也是实际专家与公众心目中专家的一大不同:在公众的想象中,专家总是确定无疑的。但实际上,你对重要问题的困惑越多,你就越有可能成为真正的专家,前提是这些问题是重要的,并且其他人也不了解。

想象一下,在新的想法诞生的前一刻会发生什么。往往一个拥有足够专业知识的人对某个问题产生了困惑。这就意味着,创新性的一部分来自于困惑——来自于混淆!你必须对充满未知的世界充满好奇,勇于面对问题,但你不能因为习惯了疑惑就放弃寻找答案。

一个拓展:原创性和不确定性之间的联系导致了一种奇怪的现象,由于墨守成规的人比独立思考的人更有把握,这往往会让他们在争论中占上风,尽管他们一般都比较愚蠢。“最好的人缺乏信念,而最差的人却充满激情。“

拥有众多尚未解决的问题是一件很棒的事情。这就像富人越来越富,因为获取新问题的最佳方式就是尝试回答现有的问题。问题不仅可以引领我们找到答案,还能引发更多的问题。

4. 探索问题

对步骤 4 的扩展:选择有潜力的空缺,进行探索。

最好的问题是在回答中成长起来的。你可能在现有的理论体系中发现了一个待解的疑问,然后试着去拉它,它就会变得越来越长。因此,在尝试回答问题之前,不要要求问题明显很大。你很少能预测到这一点。注意到这些疑问本身就已经足够困难了,更不用说去预测你将会揭示出什么样的新东西。

最好是充满好奇心——多尝试去解答一些疑问,看看会发生什么。大事始于小事。大事的最初版本往往只是实验、副项目或会谈,然后发展成更大的事情。所以,要从很多小事做起。

多产的价值常常被低估。你尝试的事物越多,你发现新知识的机会就越大。但请理解,大量尝试也意味着大量的失败。好的想法必然伴随着大量的糟糕想法。

尽管先深入研究已有的知识成果看起来更为谨慎,但直接去尝试将会让你学得更快,也更有趣。当你尝试后再去看已有的成果,你会对其有更深的理解。因此,选择去尝试而非只是学习。当你能从小事开始,这一切就变得更简单了。快速开始和从小事做起,这两个理念就像拼图一样,能完美结合在一起。

如何从小做起,做成大事?答案是:不断迭代。伟大的事物几乎都是通过不断迭代产生的。你从小处着手,不断改进,最终的版本会比你计划中的任何版本都更巧妙和有野心。

当你为人们创造产品时,迭代制作就尤为重要了——快速向人们展示一个初版,然后根据他们的反馈进行改进。

首先,尝试最简单的方法。出乎意料的是,它往往会奏效。如果行不通,这至少可以让你开始尝试。

在任何一个版本中都不要试图加入太多新的元素。有一些例子:

  1. 有人花费太长时间进行第一个版本的开发(最终效果却并不满意)。
  2. 第二系统效应:即第一版成功后,第二版试图引入过多的新功能而导致失败。

新项目的早期版本有时会被人们视为玩具并忽视,这其实是一个好兆头。这意味着它已经具备了新创意需要的所有元素,只不过规模还不够大,但这总会随着时间发展而来。这也有利于你面对批评:攻击一个项目是 "玩具",就好比攻击一个声明是 "不恰当的"。这意味着,再有实质性的批评也无法坚持下去。

与从小事做起、逐步演进的方法相对的是提前详细规划你要做的事。规划通常看起来更为负责任。说出“我们要先做X,然后是Y,最后是Z”听起来比“我们先尝试做X,看看会有什么发生”要来得有条理,但这往往效果不佳。

规划本身并不好。有时它是必要的,但它是必要之恶,是对无情条件的一种回应。你不得不这样做:要么你受到了某些客观条件的限制,而你无法改变这些条件;或者是因为你需要协调很多人的工作。如果你的项目规模不大,且外界条件相对灵活,你就不需要做太多的计划,你的设计反而可以不断发展。

4.1. 承担风险

承担你能承受的风险。在一个有效市场中,风险与回报成正比,因此不要追求确定性,而要追求高预期价值的赌注。如果你不是偶尔失败,那可能是你太保守了。

虽然保守主义通常与老年人联系在一起,但年轻人才容易犯这种错误。经验不足让他们惧怕风险,但正是年轻的时候最能承受风险。

即使是失败的项目,也可能是有价值的。在项目进行的过程中,你会越过很少有人见过的领域,遇到很少有人问过的问题。而问题的最佳来源,可能莫过于你在尝试做一件稍显困难的事情时遇到的情况。

4.2. 年轻人的优势

当你年轻时,要充分利用年轻的优势,而当你年长了,也可以运用年长者的优势。年轻人的优势在于活力、时间、乐观和自由,而年长者的优势则体现在知识、效率、财富和权力。努力可以让你在年轻时获得年长者的优势,也可以让你在年长时保持年轻人的优势。

年长者的另一个优势是清楚了解自己具有哪些优势,而年轻人则常常未意识到这些。在这其中最大的优势可能是时间。将时间转化为优势的最好办法,就是以一种略微轻浮的方式来使用时间:出于好奇去了解一些你不需要了解的东西;或者尝试建造一些东西,只是因为这样做很酷;或者在某些方面变得异常出色。

在“以一种略微轻浮的方式来使用时间”这句话中,"略微"是一个重要的限定词。在年轻的时候轻浮地使用时间,并不代表简单地浪费它。做一些可能是浪费时间的事情,和做一些你肯定是浪费时间的事情,其实是有很大区别的。前者至少是一个赌注,甚至可能更好。

通过问一问自己是在创造还是在消费,你可以判断当前是否在浪费时间。比如,编写电脑游戏比玩电脑游戏更有价值,而在玩游戏的过程中创造一些东西,比仅仅玩游戏更有价值。

年轻,或者更准确地说,缺乏经验,最微妙的优势在于你能以全新的眼光看待一切。当你的大脑第一次接受一个想法时,有时两者并不能完美地结合在一起。通常问题出在你的大脑上,但偶尔也会出在想法上。这个想法中可能有一部分不太合理,而习惯了这个想法的人可能已经学会了忽略这个问题,但是你有机会不去忽视它。

另一个相关的优势是,如果你还没有公开发表任何观点,你就不会倾向于支持你之前的观点。只要你足够真诚,你就可以在这方面保持初心,但很少有人能做到这一点。

因此,当你第一次学习某样东西时,要注意那些看起来不对或遗漏的地方。你会很想忽略它们,因为有 99% 的可能问题出在你自己身上。为了继续学习,你可能不得不暂时放下你的疑虑。但不要忘记它们。当你深入研究这个主题后,回来看看它们是否还在。如果你现有的知识仍然不能解决这些疑虑,那么它们很可能代表了一种未被发现的想法。

4.3. 清除错误观念

从经验中获得的最有价值的知识之一,就是知道什么是不用担心的。年轻人知道所有可能重要的事情,但不知道它们的相对重要性。因此,他们对所有事情都同样担心,而他们应该对少数几件事情担心得更多,对其他事情则几乎不担心。

但是,你不知道的事情只是缺乏经验问题的一半。另一半问题是你知道的事情并非如此。成年后,你的脑袋里装满了错误观念——你养成的坏习惯和别人教给你的错误的东西——要想做出伟大的工作,你需要清除这些错误的观念,至少是清除那些和你想要从事工作相关的错误观念。

大多数的错误观念是学校留给我们的。潜意识上我们习惯于把上学和学习等同起来,然而学校有许多奇怪的特性,这些特性可能会扭曲我们对学习和思考的理解。

比如:

  1. 学校诱导被动。从你小时候开始,就有一个权威在教室前面告诉你们要学什么,然后衡量你们是否做到了。但无论是上课还是考试,都不是学习的本质;它们只是学校通常设计方式的产物。越早克服这种被动性越好。如果你还在上学,试着把你的学生生涯看作你的个人项目,你的老师是为你服务的,而不是相反。这似乎有点夸张,但这不仅仅是一个奇怪的思想实验。在经济上,这是事实;在最好的情况下,在理智上也是事实。最好的老师并不想成为你的老板。他们更希望你勇往直前,把他们当作建议的来源,而不是被他们牵着鼻子走。
  2. 学校也会让你对工作产生误解。在学校里,他们会告诉你问题是什么,而这些问题几乎总是可以用你目前所学到的知识来解决。而在现实生活中,你必须找出问题所在,而且往往根本不知道问题是否可以解决。
  3. 但学校对你做的最糟糕的事情,也许就是训练你通过破解考试来取胜。这样做是做不成大事的。你无法欺骗上帝。不要再寻找这种捷径了。真正打破现有规则的方式是专注于那些被忽视的问题和解决方案,而不是敷衍了事。

除了学校带来的错误观念,还有一些错误观念也应该被避免:

不要认为你需要依赖某些“关键人物”来给你一个“重大突破”。即便这种可能性存在,获得这个突破的最好办法仍然是专注于出色的工作,而不是追逐有影响力的人。

不把评审团的拒绝放心上。给面试官和评奖委员会留下印象深刻的品质,与做出杰出工作所需要的品质往往是不同的。评审团的决定只有在它们构成反馈系统的一部分时才有意义,而这种情况十分罕见。

4.4. 抄袭

进入一个新领域的人常常会抄袭现有工作,这本质上没有错,因为尝试复现是了解其工作原理的最佳途径。原创并不意味着完全避免旧思想,而在于有没有新想法。

抄袭有好与坏之分。如果要抄袭,请公开而不是秘密或下意识地进行,以免自己盲目跟随别人。如果你做得够好,抄袭会是使你领先他人的优势,而不是落后于他人的劣势。

很多领域的早期工作都是基于他人的,这是不可避免的。在他人的工作上开展工作,会被看作缺乏独创性,在自己的工作上开展则不会,但其实这两者没有结构性上的不同。有时,最新颖的想法一开始看起来缺乏原创性,就连发明者都说这是已有事物的变体,因为对新发现的概念词汇还未形成。

一种最强大的抄袭是把一个领域的东西拷贝到另一个领域。历史上充满了这种偶然的发现,所以特意学习一些其他领域是值得的。如果你擅长象征和比喻,可以从一个毫不相干的领域获取灵感。

抄袭确实存在风险,如盲目复制过时的内容。模仿时不要复制每个特点,特别是那些今天看起来荒谬的。一些你欣赏的特点可能是缺陷,最容易模仿的特点可能正是缺陷。

当你模仿他人行为的时候,这个道理就更对了。一些有天赋的人同时也是混蛋,有时未经世事的人会觉得成为混蛋是成为天才的一部分。这不是,天才只是他们没有受到惩罚的原因。

负面示例同样有启示作用,有时候从失败中学到的更多,缺失时你可能才会意识到某些东西的必要性。

4.5. 同伴

如果你所在领域有许多优秀的人都聚集在一个地方,那么去那个地方参观一段时间通常是一个好想法。这会增加你的雄心壮志,同时你发现他们也是普通人,你的自信也会增加。

作者故意将“一个地方”模糊表述,暗示这个地方可以是任何有优秀人士聚集的地方,不仅限于物理空间。在本文成文时,物理空间的优势难以被复制,但未来这点可能会改变。

如果你足够真诚,你会得到比你预期更热烈的欢迎。大多数擅长某事的人会很乐意与真正感兴趣的人谈论。他们可能把自己的工作视为一种爱好,而爱好者总是喜欢与人分享自己的兴趣。

但是,要找到真正擅长的人你需要付出一些努力。伟大工作的声望之高,有时会在某些地方,特别是大学里,会让你产生一种每个人都在从事它的幻觉。这种情况并非真实。大学内部的人不会公开评论,但不同院系的工作质量有着极大的差异。有的院系有人正在做出伟大工作;有的院系曾经有过;有的院系则从未有人取得过卓越成就。

找到最好的同伴。有很多项目无法一个人完成,即使你做的项目可以一个人完成,有其他人来鼓励你,和你意见碰撞也是好事。

同伴不仅影响你的工作;他们还会影响你。所以和你想成为的人一起工作,因为你最终会成为他们。

在同伴中,质量比数量更重要。与其拥有一大堆不错的同伴,不如有一两个卓越的同伴。事实上,这不仅仅是更好,而是非常必要。从历史上看:伟大工作往往发生在一些特定的群体,这暗示你身边的同伴常常决定你能否做出伟大工作。

你如何知道你身边有足够好的同伴呢?根据我的经验,当你身边有了足够好的同伴,你自然就知道了。这也就意味着,如果你不确定,这就代表你大概率没有。但我会尝试着给出一个更明确的回答:足够好的同伴会提供让你惊讶的观点。他们可以看见你看不到的东西,做到你完不成的事情。如果你有一些同伴足以让你时刻保持警觉和最佳状态,那你大概已经有足够好的同伴了。

我们中的大多数可以从与他人合作中受益,但一些项目需要大量的人力,一些人并不适合做这件事。如果你需要进行大量人力的项目,你大概率会变成一个管理者,并且管理像其他类型的工作一样,需要天赋和兴趣。如果你没有天赋和兴趣,那么这是一个二选一的问题:你要么强迫你自己学习管理,直到管理成为了你的第二语言;要么避免这样的项目。

当人们可以做的事情非常有限时,大量人力的项目可以不需要管理,比如 SETI@home (一项利用全球联网的计算机共同搜寻地外文明(SETI)的科学实验计划)和比特币。这一类工作通过严格的协议和更自由的节点操作,扩大了领域规模。

4.6. 士气 I

注重你的士气。当你在开展一个野心勃勃的项目时,士气是一切的基础。你需要像对待一个生命一样,培养和保护它。

士气始于你的人生观。如果你是一个乐天派,那么你更可能做出伟大工作;如果你觉得自己很幸运,而不是觉得自己是一个受害者,那么你也更可能做出伟大工作。

实际上,工作一定程度可以保护你,让你不受个人问题的打扰。如果你选择的工作很纯粹,它的难题会是你每日生活难题的避难所。如果说这是逃避主义,那这也是逃避主义具有生产力的一面,这也是被历史上许多伟大思想使用的逃避主义。

高昂的士气助你做好工作,好的工作成果又反馈提振士气。这是一个正向循环。但反之亦然,工作不佳会打击士气,进一步影响工作。当你遇挫时,转向更简单的工作也是策略之一,它能助你重新找到成就感。

雄心勃勃的人会犯下的最大错误之一就是让一次挫折摧毁他所有的士气,就像扎破气球一样。给自己打预防针,把挫折当作进展的一部分。解决困难的问题总是会有挫折的。

做伟大工作是一种深度优先搜索,其根节点是 "渴望"。因此,"如果一开始没有成功,那就尝试,再尝试 "并不完全正确。应该是 如果一开始没有成功,要么再试一次,要么倒回去再试一次。

"永不言弃 "也不太对。很明显,有时放弃是正确的选择。更准确的说法应该是:永远不要让挫折让你惊慌失措,使你不得不走回头路。进一步说:即使放弃一个节点,也不要放弃搜索的根结点,不要放弃你的渴望。

如果工作很吃力,并不一定是坏兆头,就像跑步时气喘吁吁也不是坏兆头一样。这取决于你跑得有多快。因此,要学会区分好的疼痛和坏的疼痛。好的疼痛是努力的表现,坏的疼痛是受损的表现。

4.7. 士气 II

受众是保持士气的关键。无论是学者的同行,还是艺术界的观众,受众不必太多。因为受众的价值并不完全随其数量增加。这对名人来说可能不是好消息,但对初出茅庐的人来说,意味着有一个小而忠实的受众就可以支撑你前行。只要有一小部分人真心支持你,那就已经足够。

尽量减少与受众之间的中间环节。虽然某些工作中这是无法避免的,但如果能够直接与受众交流会给你带来更大的自由。例如,如果你可以创造某种避免中间人、直接与受众互动的方式,那肯定是个好选择。

与你共度时光的人对你的士气也有很大影响。有的人能带给你正能量,有的则相反。你需要聚集那些给你带来正能量的人,并远离那些消耗你能量的人。但如果有人需要你照顾,那自然是首要任务。

选择一个理解和支持你工作的伴侣是非常重要的。如果你充满雄心壮志,工作对你来说就像是必需品。所以,选择一个不能支持你工作的伴侣,无异于是选择了一个不真正了解或关心你的人。

身体健康对于士气也至关重要。你需要通过身体来思考和工作,所以保持身体健康是基础。定期锻炼、合理饮食、良好的作息以及远离有害药物都很重要。尤其是跑步和散步,不仅有助于锻炼,还利于思考。固定的锻炼路线可以帮助你更集中地思考。

做出伟大工作的人不一定比其他人更幸福,但他们至少比那些没有尝试的人更幸福。对于那些聪明且雄心壮志的人来说,不努力尝试是一种危险,因为那会让他们逐渐变得痛苦和失望。

4.8. 指标

有一些指标可以用来评价你的工作:

  1. 你所尊重的人的评价。向别人展示自己的能力是可以的,但要选择对的人。你尊重的人的评价是信号。而名声,即更大群体的评价,你可能会尊重,也可能不会,但它只会带来更多的噪音。
  2. 工作的声望。一种工作的声望在最好的情况下也只是一个滞后指标,有时甚至是完全错误的。如果你把任何事情做得非常好,你就可以使其变得有声望。因此,对于一个工种的问题不是它有多大的声望,而是它可以做得多好。
  3. 竞争。竞争可以是一种强大的动力,但不要让它决定你的目标;不要因为看到别人在追求某些东西就盲目跟随。实际上,除了更努力之外,不要让竞争者决定你要做的具体事情。
  4. 好奇心。好奇心是最佳的向导。你的好奇心永远不会误导你,并且它比你更知道哪些事情值得关注。

5. 结尾

注意“好奇心”这个词在本文中的出现频率。如果你向一位先知询问做出伟大工作的秘诀,并且他只用一个词回答你,我敢肯定,他会说“好奇心”。

这并不意味着可以直接被当作建议。仅仅拥有好奇心是不足够的,你也不能强迫自己或他人产生好奇心。但你可以去培养它,让它成为你的动力。

好奇心是做出伟大工作的四个关键步骤的核心:它会帮你找到你的兴趣领域;引领你到达该领域的前沿;帮你发现其中的空缺;并激发你去深入探究。整个过程可以被视为与好奇心的一场舞蹈。

不管你信不信,我真的尽力让这篇文章变得简短。但它的长度至少起到了筛选的作用。如果你走到现在这一步,你一定对做出伟大的工作充满兴趣。而如果真的如此,你已经走得比你可能意识到的更远了,因为真正想要这样做的人实际上并不多。

完成伟大工作的关键因素包括:能力、兴趣、努力和运气。运气是你无法控制的,所以我们可以不考虑它。如果你真的想完成伟大的工作,那么你肯定会付出相应的努力。因此,问题的核心是能力与兴趣。你能找到一个能够让你的能力和兴趣结合并产生海量新想法的工作领域吗?

对此,我们有乐观的理由。有很多不同的方式可以完成伟大的工作,还有更多的方法尚待发掘。在所有这些不同类型的工作中,你最适合的那种可能与你的特质有着夸张地、超出预期的吻合。关键是能否找到它,以及你的能力和兴趣能让你在这个领域走多远。而这个问题,只有通过实践才能得到答案。

想要完成伟大工作的人,远超于真正付诸实践的人。阻碍他们前进的,是他们的谦逊与恐惧。试图成为下一个牛顿或莎士比亚,听起来似乎过于傲慢,且困难重重。如果你决意如此尝试,可能会面临失败。事实上,很少有人会明确地思考是否应该追求伟大的工作,大多数人是在潜意识中回避这个问题。

因此,我要提醒你一下:你真的想要做伟大的工作吗?现在,你需要明确地做出选择。对不起让你面临这种选择,但我们都知道,你已经产生了兴趣。

不要因为怕被视为傲慢而犹豫。你不必向任何人宣告你的抱负。即使事情变得异常艰难,甚至以失败告终,又有何妨?有很多人面临着比这更为严重的问题。事实上,如果这是你遇到的最大问题,那么你已经很幸运了。

的确,你需要付出极大的努力。但许多人都在为他们的目标而努力。如果你正在做的事情真的让你兴趣盎然,那么相比于许多同龄人的日常工作,你的任务或许会显得更为有趣,甚至更轻松。

那些伟大的发现就在那里,等待着有人去探索、去挖掘。为何那个人不能是你呢?